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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鬼灭乙女】美人鱼在刀尖起舞

一位不愿意透露名字的金主约稿

炭治郎乙女单人向

第一人称

谢谢金主爸爸,欢迎长期约稿


大量私设隐喻,慎入


【start】


  我第一眼见那少年,在开遍紫藤花的山中。


  他神色温柔而悲悯,轻轻握着一只恶鬼的断手。


  *


  灶门炭治郎这个人,老实说有时候叫人蛮想揍他的。


  这不是因为憎恶他,而是出于一种怒其不争的心态,毕竟他脾气太好了,好到看起来非常容易被人利用那份体贴的地步。尤其是他的同伴我妻善逸,也许是他从前有过多次被人利用自己善心的教训,就尤其见不得他这样。


  炭治郎领我进屋时,这个发色如金的少年一见便换了脸色,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。我看到他的手在刀柄上按了一下,终究没把刀拔出来,只是将炭治郎拉过去,避开我去了另一个房间。


  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,不过他洪亮的嗓音在第一天便给了我深刻的印象,即使避到了隔壁,我还能听见他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的嗓门:“可她——和祢豆子妹妹不一样。”


  我轻轻瑟缩了一下,感觉到这个地方、这里的人并不欢迎我。


  炭治郎离开前把贴身不离的箱子放到了屋角,此时箱子轻轻晃动,被人从里面推开,露出了灶门祢豆子的身影。


  她从箱子里出来,从幼儿又变回了少女模样,看着我的目光略带迟疑,像警觉的小动物般小心翼翼地凑过来,扯了扯我的衣袖,白嫩的手上一沾就是一片暗红。


  我赶忙把袖子收回来,退了两步摇摇头,意思是她不要靠近我。


  她唔了一声,轻轻蹙着眉有些委屈,低下头看着掌心里的那片痕迹。


  寂静在我们之间酝酿,直到门外响起咚咚的脚步声,远远地听见那金发少年一声大喊:“我不管你了!等伊之助回来,我可不会帮你拦着他!”


  下一秒他就气冲冲地进来了,目光极其复杂地往我身上一转,看向祢豆子时换上了笑容,“祢豆子~你醒了啊,好久不见啦,今晚我带你去采花好不好?”


  “祢豆子。”炭治郎的声音紧跟着追上来,温和得听不出刚与人激烈争论过,“和善逸出去玩好吗?哥哥稍微有点事要做。”


  那个少年避开我,牵着祢豆子走了,临走前她担忧地回望了一眼兄长,似乎不放心他和我单独相处。


  怎么可能放心呢,连我自己都不放心。


  “抱歉,让你久等了。”


  炭治郎出去了一下又回来,带着一套干净的衣服,走到我面前弯腰,语气与对妹妹说话别无二致,“先洗澡换一身衣服吧,来,我带你去浴室。”


  他还穿着那身黑色队服,携着长日奔波的风霜,只是脱了羽织显得要放松一点。


  我看了眼他的腰间空无一物,终于张开嘴发出嘶哑的声音:“你……不拿、拿那把刀吗?”


  我见过他使用那把黑色的刀,即使四分五裂都能快速自愈的鬼,在那把刀下就跟普通人一样脆弱,只要砍了脖子就会死。


  炭治郎愣了一下,而后微笑起来,轻声细语像是怕惊扰到我,“没关系,不过大家都睡着了,要小声一点,来吧。”


  少年的手掌宽厚温暖,指腹间有厚厚的茧痕,掌心里全是各种各样的小伤口,愈合之后还会留下细微的痕迹。我在月色下认认真真地看,用双手包住了他的手。他永远不明白他这只手对我有多大的吸引力。


  我贪婪地抚摸,描绘那只手里的掌纹,如同摩挲着一件上好的玉器。


  他似乎被我的动作搞得很不自在,脸上闪过一丝难为情的红晕,仍然牵起我,领我去浴室了。


  这似乎是鬼杀队称之为紫藤花之家的住所,不知是不是他提前打了招呼,我察觉到屋子里有不少人,但路上看不见半个人影。


  他领我到门口,将衣服放在架子上,转身来说:“水已经放好了,不用着急,慢慢洗也可以,我就在门外。”


  我抓着他的手不放,疑惑又迷茫,“你不和我一起吗?”万一我偷偷地从窗户那里逃出去了怎么办?这座宅邸里有不少人,他们的味道闻起来都那么香,万一我忍不住了呢?


  他的脸刷地一下红透了,窘迫地摇头,慢慢把自己的手抽回来,“不要紧,我就在外面,你别怕。”


  那声音仿佛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,他对我说别怕,我就真的不怕了,乖乖地松开手去解腰间的带子。


  炭治郎却像被火烧了一样,猛地转身背对我,脚步匆忙地出去了,还将门关上。


  看不见他的身影,我失望地收回视线,但一想我洗好了澡出去就能见到他,又高兴起来。


  这时我才留意到自己的身上脏兮兮的,黑色的泥块、红色的污渍全沾在衣服上,虽然手上的擦伤早就好了,但是蹭到的灰土还留着。


  一想到刚才用这样的手去牵他,他还不曾甩开我,就觉得他十分温柔,而倍感羞愧。


  脱掉衣服把自己泡进浴缸里,用力地搓洗皮肤,抬头向门边张望,果然见一个挺直的影子印在门上,他在门外等着我。


  觉得已经洗干净了,我换好衣服便出去见他,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衣服湿透了后背。


  炭治郎一见我就叹气,又仿佛不知道该怎么说,勉强把我的头发盘起来,拉着我回到刚才的房间。


  桌上多了丸子与樱饼,还有一壶热茶,炭治郎倒了一杯茶递给我,又迟疑地将那两碟点心朝我推了推,“要吃吗?”


  我捧起盘子嗅着糯米的甜香,这味道真好闻,跟紫藤花完全不一样。


  闻够了,我放下盘子告诉他,“我不吃,消化不了会吐出来的,太浪费了。”


  他真傻,我那既刚硬又娇贵的胃只会将血肉化作营养来滋润我的身体。


  炭治郎似乎认为他的话冒犯了我,脸上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,又取了一块干净的毛巾过来,替我放下湿漉漉的头发,轻轻慢慢地搓揉。


  他的动作很小心,用手指不费力地分开我打结的头发,做得熟练又自然。


  我抱着膝盖藏在毛巾底下,紧绷的神经到了现在才放松下来,困意就止不住地涌上来,头一歪,不知几时就睡过去了。


  醒来的时候躺在被褥里,另一旁坐着玩弄自己头发的祢豆子,发现我醒了,她点点头就缩小了身体往箱子里爬,准备要睡觉。


  炭治郎的另一个同伴在第三天回来,我妻善逸说着不会管他,可看见那戴野猪头套的少年挥舞双刀冲过来要杀我,炭治郎却空手去拦他,还是惊呼着抱住了同伴的另一只手,两人合力把他带到别的房间去。


  这回不知他们又说了什么,那个少年大喊了一句“气死俺了”,无视了我又离开了。


  炭治郎是鬼杀队的剑士,随时都要赶往有鬼出没的地方执行任务,可他把我带回来了。


  我不像祢豆子可以变小了藏进他的箱子里,也不像她只需要睡觉就可保存体力,他不能把我单独放在藤屋,也无法白天赶路,任务效率大大下降。


  除此之外,我妻善逸还对我说,包庇鬼是重罪,即使是祢豆子也是险之又险才被保下来。一旦被柱和主公知道,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置他和我。


  他用疑惑的目光打量我,好像不懂炭治郎为什么不杀我,其实我也不懂,我所求的不过是他能看我一眼,握一握我的手,死在他手里我心甘情愿。


  我妻善逸问:“你没有吃过人吗?”


  不太记得了。此前我在开遍紫藤花的山上待着,但我在被关进去前,应当是吃过的。


  否则无法解释我看到那些来来往往的人,可以想象出鲜血流过喉咙的甘甜,从白骨上撕咬下碎肉咀嚼的味道,如此真实,让我一想就会分泌唾液。


  不过我被关了很久,山里没人可吃,早就学会了忍饥挨饿,饿到头晕眼花就去逮鸟雀来吃。但那也只能缓解对血肉的渴望,却无法填饱肚子,鬼唯一可以吃饱的方法就是食人,没有第二条路可走。


  我跟着炭治郎回来的第二天,就因为这里的人太多,近乎失控地想要吃人。


  他轻而易举把我拦在房间里,手中握着那把漆黑的刀,迟迟没有砍下来。


  我在地上翻滚挣扎,不懂他何不给我一个痛快,抬眼发觉他一脸复杂的表情,唯独看不见厌恶,我颤悠悠地将手抬起来,放在嘴边狠狠一咬,狠狠咬着自己的肉,几乎没嚼就吞下去。


  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,我听见哐当一声,是他的刀掉在地上。


  要不怎么说鬼是怪物呢。


  藤袭山上一年有两回,只放进来二三十个人,能活着出去的不足五指之数,剩下那些长眠于此的就是群鬼的美食。


  那七天是鬼的盛宴,可七天过去剩下的又是漫无边际的囚禁和孤独,一年里大半时间都是饿着肚子。


  听说人如果饿惨了就会吃他们的同类,何况早就放弃了一切良知底线的鬼,饥饿折磨得令我们发疯,同类相食对于山中的鬼来说毫不稀奇。


  而且我们不像人那么容易死,少一只胳膊断一只腿,还能再长出来。


  我和别的同伴关系不好,因我瘦瘦小小分不出多少肉能给他们,所以他们虽不杀我,也不会和我一路。


  在逮鸟捉雀也抵不过饥饿感折磨时,我就会吃自己。


  尽管不清楚这到底有没有用,但好歹我还是活着,不过终日浑浑噩噩,不知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有尽头。


  直至那一天我躲在树上,看见一个别着狐面面具的少年,将手放进恶鬼的掌心。


  混沌的大脑仿佛被浪潮冲刷而过,轰地一声,有什么东西随着潮水流逝而去,我前所未有地清醒,嘴里还含着雀儿的羽毛,本能地动着牙齿和嘴唇。


  他是谁呢?


  *


  炭治郎带着我一起去执行任务,他给他们的主公大人写了一封长长的信,主动交代了把我捡回来的事。


  我很怕哪天会有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从天而降,一刀砍了我的脖子,再把他捆起来押回去处罚。


  他安慰我说没关系,每到夜晚就背上祢豆子,带着我赶路,白天就休息睡觉。


  我担心的可怕的鬼杀队剑士一直没来。


  炭治郎追寻鬼的踪迹时不方便带着我,好在祢豆子晚上可以活动,就让她和我一起,他独自去杀鬼。


  我俩手拉着手随便找个角落坐下等他,祢豆子虽然不能说话,但很配合我。


  我说月亮真圆,她会唔一声。


  我说炭治郎做的饭团闻起来很好吃,她会唔唔两声。


  有回炭治郎的任务在城里,他很不放心,叮嘱我们不要乱跑,我跟祢豆子站在街角的路灯下,我看着人群流口水,她望着那些闪亮亮的装饰物出神。


  流浪的老人坐在街边给小孩表演木偶戏。


  我本来正咽着口水发呆,突然发觉祢豆子跟那些孩子一样被吸引了注意力,就与她一起坐在了角落里看。


  那是个我从来没听过的故事,跟小时候父亲讲的不一样,他曾经跟我说过深海有人首鱼尾的鲛人,却不曾说过它,她们如此美丽,有着在海中也美丽灿烂的长发。


  要是我没有变成鬼,要是我顺顺利利长大,那我就会知道这是从西洋流传过来的故事,它是个悲剧。


  但我不知道。


  我入神地、专注地看着,那只小小的人鱼爱上异族的人类,救下他、想念他,去和女巫做交易。


  她失去了声音。


  可她变成了人类。


  她每一步如同踏在刀尖上。


  可她变成了人类。


  不知不觉我握紧了祢豆子的手,她疑惑地转头看我,轻轻地晃了晃手。


  这个故事没有讲完,老人只表演了一半,最后一幕是人鱼忍着痛苦为她的心上人献上舞蹈。


  老人说明晚再来,可我也不想看了,恰好炭治郎完成任务回来找我们,我牵着恋恋不舍的祢豆子跟着他离开,什么也没说。


  这天晚上在我心里埋下了阴霾的种子。


  白天里我翻来覆去也睡不着,一遍遍地想,为什么我是鬼,为什么我要变成鬼。


  然后我想起来,被遗忘了很久的过去,作为人时的记忆。


  我一直待在家里足不出户,因为身体虚弱,父亲不允我见外人,那一天却反常地领了一位客人回来。


  该说是客人,还是主人呢?


  明明父亲是年长又有威望的医生,却对那个年轻的男人无比地谦卑。


  我偷偷地从门缝里看他们,听不懂他们说什么,却看得清父亲卑微讨好的表情。


  那一日父亲对客人说:“若是您不介意,我请求……我的女儿……”


  父亲说了什么不曾听清,只有那位尊贵的客人漫不经心地应答:“好吧。”


  他朝门边偷看的我勾了勾手指,动作比我使唤自己养的小狗还自然,父亲欣喜若狂地把我拖到他面前。


  客人伸出一根手指,我注意到他的皮肤苍白得几乎可以看到血管,体温低得像冰块,被他碰到的那刻,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,我下意识想要躲避,他早一步将血注入我的身体,冷漠的神情犹如神赐予羔羊恩宠。


  我被巨大的痛楚袭击,昏迷过去,醒来的时候在昏暗的房间里。


  那位客人不见了,只有父亲,见我醒来了,万分欣喜地将一盆血淋淋的生肉端到床边,甚至于直接塞进我嘴里。


  我的理智感觉恶心,身体却充满渴望地将它咽下去,将那一整盆肉吃下去。


  我吃的是什么,不知道。


  只知道那一刻起,我失去了为人的资格。


  梦到这里,我猛地惊醒,胸闷得喘不过气来,扑到窗边去想要推开透气。


  在我碰到窗户前,一只手伸过来抓住我,急促地说:“不能开!还没天黑!”


  是炭治郎,他拦腰抱着我,拉着我退回去,又绕到我面前,蹲下来关心地打量我:“做噩梦了吗?”


  我现在还能想起那位客人猩红的眼眸,冷冷地注视我时不含一丝感情,只有他的脸是记忆里最清晰的部分,我甚至可以张口说出他的名字。


  但在开口之前,我又把它咽回去了,下意识的畏惧让我不敢尝试。


  我抖得厉害,还沉浸在梦里的最后那刻,忽然感觉身体挨着一团热源,炭治郎伸手把我抱进怀里。


  他一手揽着我,另一只手拍着我的背,就像哄孩子一样温柔的口吻:“没事了没事了,别怕,我在这里。”


 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,暖暖的像太阳似的,我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,将头埋进他的胸膛,眼泪嘀嗒地沾湿了他的衣服,他依然抱着我,温柔而宽容。


 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。


  我冷静下来后,他没有追问我梦到什么,很有耐心地问:“要喝水吗?”


  我吃不了人类的食物,但是水却可以喝,所以那些茶水果汁成为我唯一的享受,那些苦涩清香又或者甜甜的液体,比血好喝多了。


  炭治郎端了一杯果汁给我,多半是他自己用水果榨的,我们赶路途中休息,他也能像变魔术般拿出水筒问我要不要喝。


  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?


  可惜我没有勇气问他,很怕这个问题让他为难,以后就不对我那么好了。


  但我还有多少以后的时光呢?


  我逃避着不去想这些问题,慢慢喝完了一杯果汁,把杯子还给他。


  炭治郎看着我的手指,发觉指甲又长长了。


  他把窗户关严实了,点起了灯,小心地给我剪指甲,有些大惊小怪,时不时问我疼不疼。


  这样安宁的白天,我和他共度了不过寥寥数月,在鬼的眼中渺小如沙砾,在人类的一生里也只是几百分之一的重量,我却觉得我一生只为这几个月而活。


  *


  我第二次见到那个少年,在某个城市街头,正在挨揍。


  因为我走在路上撞到了一个人,他身边女伴的气味又实在冲鼻,让我又想起了被紫藤花支配的恐惧,加上我之前饿得不行啃了几只鸟雀,来不及消化,一股脑吐在了他们身上。


  这话说来荒谬,一只鬼竟然被几个人类踹在地上打,可它确实是真的。


  我想要是任何一个鬼像我那样饿上几年,靠着啃手缓解饥饿感,又辛苦地拿树枝编了一张网把自己裹起来,就地一路滚下山,全程屏住呼吸以防吸入紫藤花的味道,最后滚到山沟里摔得四分五裂,好几天才把自己拼起来。


  那他肯定也跟我一样,就算望着满街活蹦乱跳的美食流口水也没力气啃一口,最后还要被美食揍。


  他们力气不小,打得我浑身都疼,骨头断了来不及愈合,被踢得陷进内脏,戳心窝的难受。


  那时我看见了他。


  那个换了一身衣服、背着箱子的少年疑惑地钻进人群,目睹到眼前的场景时,似乎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。


  我下意识发出了破碎的音节,眼泪忽然之间夺眶而出,本来抱着自己缩成一团,现在努力地撑起身体想朝他靠近。


  这被他们认为是反抗,因此更加愤怒的一脚踩在我背上,我爬不动,只能伸长了手在虚空里晃动,试图抓些什么。


  那一刻我忘了我是鬼,这个少年是猎鬼人。他不可能分不出我的身份,只会拔刀割下我的头,可我固执地朝他伸手,眼泪流得更多了。


  好委屈……为什么我觉得那么委屈,想拉着这个人的衣袖呢?


  “救救我……救救我……”


  我听不清自己无意识间呢喃什么,视线模糊后看不清眼前,感觉到那些攻击都停下了,有人按住我的肩膀,迟疑地接住了我的手掌,声音很轻和:


  “你……还好吗?”


  他的眼睛像被火染红的一样,温暖又明亮,目光像绳索般牢牢困住我,挣脱不了。


  把我从地狱拉回人间。


  他来救我了。


  *


  炭治郎在很久以后,都会回想起那短暂的几个月里,他牵着一个女孩的手,在月色下匆匆赶路。


  他第一次牵着一个并非妹妹的女孩的手,紧紧地抓住,怕松手她就会走丢。


  她的手纤细、消瘦、苍白,薄薄的皮肤紧贴着骨骼的轮廓,冰冷得也同死人一样。


  但他并没有放开过,一次又一次地宽慰她,告诉她珠世小姐的存在,她能够活下去。


  女孩卷着自己腰带把玩,露出惊讶、不解的表情,“为什么?”


  她对自己存活于世抱有无比的质疑与不解,不厌其烦地问他,你怎么对我那么好?不杀我吗?


  炭治郎想了很久才说:“因为你是女孩子,我不能杀一个女孩。”


  她就笑了起来,虽然面容憔悴、笑着时眼睛仍会发亮,显得格外地富有生气。


  “我最后吃的人是我父亲。”她用纯粹叙述的口吻说道,“他偷偷收购了很多尸体,刚死不久的人,把他们带回来给我吃。可是他买的次数太多了,大家怀疑他杀人,要把他抓起来。”


  那是他最后一次跟她聊天,女孩牵着他坐在长廊上,娇憨地拉着他的手,像拿着玩具一样玩着他的手指,十分地放松、愉快,那悲惨的过去就成了一个平淡的好似旁人的故事。


  “他中途逃回来了,拿着菜刀回来找我,叫我杀了他,省着点还能吃好久。”她说到这里才流露出一丝惆怅的悲伤,“他说我以后得自己找吃的了,最好去大城市里住,那些医院里总是不缺刚死的人,看守不会太严,我又吃得少。但我是女孩子,得学会保护自己,他让我杀了他练练胆子,以后遇到有人欺负我就不要害怕。”


  然而炭治郎第一次见她,她却被几个人类打得蜷缩在地上,没有丝毫还手之力。


  “所以我就杀了他,但是还没吃完,家里就来了一个人,跟你一样握刀的人。”


  “嗯。”炭治郎摸摸她的头发,看见远边的天际浮现出一丝朦胧的光。


  她不躲不闪,只是羞涩地笑了笑,轻声又说:“之前,我听人讲了一个故事……”她说了一个简短的故事,然后怀着紧张的期待看向他,“……最后她就给他跳了一支舞,听说跳得最好的可以得到奖励。我……不会跳舞,但是我……能不能也要一个奖励?”


  “你要什么?”


  他们谁都没管渐渐褪去夜色的天空,也不在乎她的皮肤已经如同烧灼般地变得焦黑起来,朝阳的一半脸仿若焦尸一样可怖,另一半脸上还带着害羞的微笑,脸颊上奇异地浮现了一点红晕,像清晨绽放的玫瑰。


  “可以亲我一下吗?”


  于是他低头,吻在了玫瑰的花瓣上。


 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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